量子占星 / 彭定軒2014年版
提起繼位漢成帝的哀帝劉欣,不得不提其與寵臣董賢之間的關係,《漢書‧董賢傳》記載,哀帝對董賢「寵愛日甚,(中略)出則參乘,入禦左右」。有一次二人一起午睡,董賢的身體壓住了漢哀帝的衣袖,漢哀帝「不欲動賢,乃斷袖而起」。後人根據這一記載,理所當然把漢哀帝視為典型的同志皇帝,便是成語「斷袖之癖」的由來。
「雅好男寵」的漢哀帝在位時,曾有諫議大夫上書曰:「民有七亡而無一得,欲望國安,誠難;民有七死而無一生,欲望刑措,誠難。」指陳老百姓有七種苦難與七種絕境,可見當時民瘼之深。
西漢末年,外戚侯門專權,爭相營造府第,競比奢華,權臣打壓忠良,冤陷無辜;豪強富家蠶食百姓,貪官酷吏苛稅徭役;自然異象頻現,旱澇成災饑饉為患,盜匪橫發四處劫掠,民不聊生之下,祈求上天「再授命」,挽救百姓於水火之說由焉產生。
因皇帝深具天人感應的信念,認己授命於天,乃「天之驕子」,對於天象涉及人身安危與社稷興衰之觀念,自然深信不疑。皇室少數人等的信念,乃奠基於朝廷治臣、豪門權貴與知識鴻儒等,握有權力之中堅份子的信念之上,像「同心圓」般層層包圍,形成民族集體的文化習俗、宗教觀念與哲學思想。
此等社會矛盾與動盪不安中,少數上層統治階級的信念,受到廣大民眾「改朝換代」的潛在意願影響。庶民既對當朝失望悲觀,卻又礙於龐大體制的層層制約,無法輕易撼動。於是百姓透過潛意識的「集體催眠」,製造朝野亂象,促使統治權力鬆動,催速舊有體制崩壞,以便改制,重整氣象。
因此,時代背景的「集體信念」,才是造成「天人感應」事件的背後作用力。「風俗之厚薄,繫於一二人心之所向」,而一二人「心之所向」,也反映時代整體發展的縮影。漢成帝之死,既是因己身荒淫無度的瘋狂行徑所致,也是受內心恐懼及罪惡感譴責而亡,更是因應廣大臣民集體信念的「祈求」而崩!
在漢成帝之前的西元前480年,也曾出現一次同樣天象,據<呂氏春秋>記載:「宋景公三十七年,熒惑守心,公懼,召子韋而問焉曰:『熒惑在心,何也?』(中略)是夕,熒惑果徙三舍。」
以上對話大意是:春秋時代宋國景公,得知夜空出現「熒惑守心」的天象,召喚星象家子韋,詢問該當如何應對。但不願聽從子韋的建言,一是將災禍移轉給丞相,二是轉移給人民百姓,三是轉移給民生相關的收成,三種尋求「代罪羔羊」的方案。宋景公此種擔當禍殃的人君風範,居然感動了上蒼,使火星當晚便快速離開「心宿」,更讓自己多活了21年!
以上記載固然帶有濃厚傳奇色彩,不足為信,但可做出邏輯推衍:同樣在凶兆的天象下,如己身行為思想不正者,就會心生恐懼,而接受到「負面集體意識」的能量,導致自我懲罰的災禍,反之則否!
由此可證,星象的感應確實存在,無論天體距離多遙遠,其作用力多麼神秘難測,只要人類內心存在此種深層信念,就會產生實際影響力。可說天穹中諸星座、行星、彗星及恒星對世事的影響力,既不在天上,也不在地下,「乃在於人心!」
換個角度思索,一個衰落腐敗的朝代,因集體意識的共同信念,引發種種自然異象,致使民心動亂,甚至編造「未曾」出現的天象,印證了「集體信念創造集體實相」的法則,歷史上的天災與人禍乃是「一體兩面」,有著時代發展與轉變的同時性效應!
結語:「行星逆行」究竟有何作用力?借用六祖壇經故事闡明:六祖惠能大師行經廣州法性寺,見到兩位和尚在寺門前爭論:一位說:「你看上頭的幡在動。」另一位反駁:「非也,幡動乃風吹所致,因此是風在動。」六祖一旁答道:「非也非也,既不是風在動,也不是幡在動,是你們的心在動呀!」